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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整天,精神還是不好。
逼著自己起床吃了些東西,母親從中午前就替我熬好,但直到現在已經過了晚餐時間很久的粥。
可惜了那些花了好幾個小時精燉的高湯,一邊喝著我一邊這麼想。
這次病得真的太重,我著實有些撐不下去了。
但或許也只是因為太久沒發病,所以才失去了以前那種抵抗的毅力。
光是抑制走上頂樓,迎著涼涼的風,然後往下跳的念頭,就幾乎耗盡了我的力量。
我不確定,再多病個幾天,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只是躺在這裡,想呀想的。

這時其實不該聽梁靜茹的歌的,但就忽然哼起了曾經陪了我好些難過日子的那幾首歌。
最後,索性移移擺在床邊的滑鼠,讓喇叭就這麼放了起來。

那是一段獅子座的愛情。
甚至,和八月十七日這個日子充滿了巧合。
稍微計較一些,其實和一九八二年八月十七日息息相關。

那是我的第四段戀情,雖然包括他在其中之後的交往對象,都只被我定義成交往對象,而非男友。
但,那對我來說是一段相當重要的一段感情。
或應該說,影響深遠吧。

他,是我與糾纏了三年的第三任男友分手三年後,終於重新鼓起勇氣接受的愛情。

為什麼會相隔那麼久?老實說,我也說不上來,或許和前男友在分手後的三年間仍舊苦苦糾纏有關吧。
但,也或許我知道自己的心已經不一樣了。
雖然一樣期待愛情,雖然一樣用直覺去愛上一個人,雖然一樣相信永恆不變的真愛及永遠幸福快樂的日子。
可是我知道,在很深很深的某個地方,自己已經不一樣了。
期待愛情,卻也恐懼得不到回應,所以會苦苦追問。
用直覺去愛上一個人,卻也被不夠瞭解的不安全感吞噬,所以會抓得太緊。
相信永恆不變的真愛和永遠幸福快樂的日子,卻也因為發現公主終究只有一個,所以開始害怕自己只不過是一隻幻想會飛上天的醜小鴨。
而不再是像過去那樣只是喜歡著一個人,就算安靜地在那一秒死去也無所謂的自己了。
老實說,兩個都好,也都沒什麼不好,說穿了只是因為不習慣罷了。

所以,當他用沒表情的BBS畫面告訴我,他愛上別人了這件事時,我才會無法自制地發狂。

現在回想起來,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
畢竟那樣的我真的不夠好,不夠好到讓他覺得,即便要忍受一些難以忍受的也想繼續走下去。
那段時間,我總是充滿怨懟地唱著「別人的天長地久」。
但,現在最多只是輕輕地唱起「給從前的愛」。

「為何有了勇氣還是不夠?握緊的還是要放了手?摩擦裡,一點點,一些些,消失了相愛的理由。」

到現在,還是會想這麼問,雖然其實答案早就想通了。
但總是會想再一次靠在他高挑卻單薄的肩膀上,把當時沒能放下自尊而流下的淚,隨著那些不再是疑問的疑問一起說出口。
我記得那張偶爾會在頭髮長了些的地方長幾顆微不足道的痘痘的臉,觸感總是光滑的。
我記得在那起伏不大的說話聲線裡頭,有著一顆其實很炙熱的心。
我記得我在懂了「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之後,才發現忘了聽他的提醒我的倔強任性,也忘了讓他知道「我雖然心太急,更害怕錯過你」。
我也記得,兩年後,在唱片行的偶然重逢-其實不是偶然,其實,我計畫了好幾個星期才創造出那樣的偶然-後。
有那麼一天,在一次交談中,當我對他說出「當我的朋友好像真的比情人幸福」這樣的話時,心其實還是會有那麼一絲絲疼的。

給從前的愛

你語氣是輕的 但意思我懂得
你轉身 雨季就來臨 有什麼 洗不乾淨

對 你是對的 再犧牲 到底不值得
趁現在 友好的分開 總是好的

為何有了勇氣還是不夠 握緊的還是都放了手
摩擦裡 一點點 一些些 消失了 相愛的理由

也取笑過他們 為何愛不持久
這一刻 我才曉得 忘記比思念長久
我一個人走 自由了 但要往哪走
我相信 你人是好的 但那愛呢

為何有了愛卻還是不夠 到了手還是都鬆了手
生活裡 一點點 一天天 沒發現 牽手變對手

難道壓力在推 我和你才扣緊手臂
抵抗後疲憊 反而後悔

Hey,親愛的。
其實你知道那些至今還是沒有改變太多的任性都是真心的嗎?
其實你知道我對他的嫉妒從來沒有一句只是玩笑的嗎?
其實你知道我想見你但是知道不可以嗎?
其實你知道我還是覺得如果沒分開也許會不一樣嗎?
其實你知道你是唯一一個為我寫過歌的人嗎?

還有,其實你知道,我看見你像這樣愛著一個人,而且得到幸福快樂,是發自內心地開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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