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星期天的演唱會,我生平第一場售票演唱會,而且還買了最貴的位置(因為是阿妹呀)。
這幾天,我開始把阿妹的歌一首一首翻出來仔細地重聽了一遍。
平常還是會聽,但沒有像青少年時期那樣將所有思緒沉浸在曲子的氣氛裡。
本以為這些年來,經歷了一些感情的跌宕及人生的過程,自己應該不再那麼善感了。
想不到,隨著阿妹的歌聲,還是掉進了一幕幕絞著回憶的漩渦裡頭。
浮載浮沈地,幾乎溺死在那些看起來不起漣漪的海裡。
我曾經哭著蹲在地上撿著被撕成碎片的畫,看著那個嫌棄我只能給出一份這麼沒有價值的禮物的男孩背影,然後一邊把那些不討喜歡的紙片撒向大海,一邊唱著「剪愛」。
我曾經追在男人騎機車載著別的美麗男孩身後,在心臟絞痛得非得跪下來的同時,領悟了「原來你什麼都不想要」。
我曾經面對著滿臉歉疚卻仍抱著那個他說真的很愛很愛的男孩的男人,收起驚訝與羞憤,逞強地笑著說「祝你們幸福」,然後在心底哼起「甜言蜜語」。
我曾經從熱鬧的街頭跑到荒涼的市郊,在不曉得該怎麼找回歸途的暗闇荒地上,彷彿怨懟著自己般地唱著「哭不出來」。
我曾經看著一個說很愛很愛我的男人的側臉,在他因為工作而不得不和別的男孩打情罵俏時,喝著「孤單Tequila」。
我曾經因為想起一個把我當作思念另一個人的工具的男孩,而哽咽地唱不完那首「情人敵人」。
我曾經在被迫放棄一份以為很真很真的愛情同時,和那個說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男孩抱著哭,之後「Open Your Eyes」陪我度過無數的夜晚。
我曾經以為「日出」是一首很快樂的歌,直到有一次,當我唱著這首歌的場景是和喜歡的男孩以及他情人的包廂裡頭,而我一個人獨唱著之後,就再也不是了。
我曾經和很多人一樣,覺得「真實」是寫給自己的歌。
我曾經告訴幾位錯過的戀人:「我恨你最後那一句『我愛你』。」
一首首阿妹的歌,至今仍舊琅琅上口。
但,那些或酸或苦的回憶也依然難以入喉。
阿妹的歌陪我走過太多太多,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讓我終於動了看售票演唱會的念頭。
Hey,親愛的小天,如果那天我把妝哭花了,請不要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