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說穿了根本就是自己作賤自己。
Joshua是我的朋友,不算太熟,至少不是可以一起喝酒的那種。
一個多月前,接到他的電話,那頭的他哭得很慘。
「他不要我了,」向來總是萬人迷的Joshua愛上一個花心男「我好想死唷。」
由於沒那麼熟稔,所以我收起「就跟你說他不好了,你就不聽」像這種吐槽的話。
但,隨即趕到向我求救的他身邊。
Joshua在我懷裡哭了很久,說了很多話,失戀的人會說的那種陳腔濫調。
最後他說,想找個地方好好爛醉一場。
於是,我們走進某個Bar裡。
酒喝得越多,Joshua越不快樂,好幾次彷彿要把從來沒人看過的悲傷流出來似地大哭。
我只能不斷搞笑,用不應該在與Joshua這樣交情的朋友面前的方式。
用很多自己故意出的糗,換得他一晚的笑。
我對Joshua並沒有特殊感情。
只是覺得,當有人向我求救而我也伸出手時,就應該堅持到把對方拉上來為止。
那一晚,我難得有了就算只是假裝喝醉也會有人相信的理由。
離開Bar時,Joahua找了朋友來接我們。
回到Joshua的住處,雖然我根本沒醉,微醺的感覺而讓我的意識更清晰。
但我笑得好累,搞笑,假笑,假裝在笑。
於是,我倒地就睡。
「你覺得阿威怎樣?」Joshua的朋友Hank這麼問。
「你喜歡他唷?」Joshua用一副不以為然的口氣反問。
「還不錯呀,長得挺好看的,而且他今晚還陪你,應該挺nice的吧。」Hank笑著說。
也許以為我真的睡著了,Joshua和Hank討論起了我。
雖然我沒有注意Hank,但有人欣賞總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正當我這麼想時,忽然聽見Joshua這麼說:
「你別看他這樣,剛剛喝醉的時候超誇張的,而且還一直說些莫名其妙的白痴話。」
Joshua說了很多,在他以為已經睡著的我的身後。
當然,我可以隨即跳起來還擊這個上一刻還在向我要安慰的人。
指著他的鼻子罵,要不是你哭成那樣,我又何必作賤自己搞那種沒尊嚴的笑?
但,那有什麼意義呢?
或許說穿了,根本是我太天真,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裡還在玩友情遊戲。
又怎能怪別人像狼噬羊般地將我生吞活剝呢?
所以我只是繼續假裝睡著,然後在離去時戴上禮貌微笑的面具。
每個人都覺得,小丑是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人,卻不曉得那些搞笑背後,眼淚拼了命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