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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是誰?

其實我不太知道。
關於D,有時候我覺得,算是挺懂得識人的我,也亂了方寸。
或許,這就是朋友們常說我的:
「看情人總會看走眼。」
也許是吧。
D,一個我根本還不瞭解就說愛的人。

那一天,氣象說「梅雨季已經到了唷」,但陽光依然每天璀璨地睜開我的眼。
對整個世界來說,依舊是平凡無奇的一天。
但對我而言,開始有了些改變。

三個月又一天。
分手三個月後的第一天。
我是這麼看待那天的,關於那天其實並非出自於自然而然的改變。

我把MP3裡頭134首歌曲,全部都是聽了會哭的那種,刪除。
想換上一些輕鬆的曲子。
也許適合一邊走在街上一邊哼起來的那種,或適合在車裡咆哮般地唱的那種。
哪種都好,只要聽了不會哭的就好。

想改變,我是說真的,從一個開始令人生厭的悲劇角色裡頭。

可是,近乎惡意地,我的MP3死了。
很突然,很絕對的那種。
突然得連傷心地說「My Poor Baby」都來不及的那種。
絕對得可能只說得出「啊?死掉了耶」的那種。
嗯。
死了。
也許用「壞了」比較正確,可是我還是覺得用「死了」比較接近我想表達的。

但那並沒有影響我改變的決定。
一個父親的死去可能會摧毀一個家庭,但一台MP3的死去最多代表「新台幣再見」。
於是,我還是決定改變。

「談個戀愛好了。」

朋友們會告訴我:「不要因為想談戀愛而談戀愛。」
不過,其實我是因為愛上了某個誰,才隨便找了個名義做改變的。
比如說:分手三個月又一天,分手後三個月的第一天。
如果有興趣的話,其實還有另一層意義:我為一個人哭了整整一個季節。
夠了,真的。
該改變了。
我只是希望,這個藉口能夠讓我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愛上另一個人而不被詬病。
只是這樣而已。

而那個人,是D。

D並不是屬於「奪目」的那種人。
我幾乎沒愛上過那樣的人。
有時候我會想:「朋友們說的『看情人總會看走眼』指的是不是這個?」
因為,他們總是把我狠狠踢出所謂的「外貌協會」。
但其實我沒有太在意。
如果可以,我也想被一個即便我的臉被砍了三百多刀還是會抱著我說此情不渝的人愛上。
雖然太過小說-而且還是民國八十年很流行的那種-,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會想。
總之,我想說的是。
D是一個看起來不「奪目」的人。
如此而已。

可是,我卻還是在連聲音都沒聽過的情況下,愛上了D。

嗯。
很小說。
而且還是民國八十年很流行的那種。

「父親,無論您怎麼說,我都還是要嫁給雲生。」
「你別傻了,那種登徒子沒資格當我的女婿。」
「可是,可是我的肚裡已經有他的骨肉了。」
「你說什麼?你竟然...」
「父親,您就大發慈悲吧,再怎麼說,這肚裡的孩子也是您的外孫呀。」
「我不要那種野種外孫,你想作賤自己,就稱你的心,如你的意。滾,滾得遠遠的。」
「父親!」
「滾!你給我滾!」
「父親!」

不該在學習力正旺盛的小學年紀看「青青河邊草」「鬼丈夫」「梅花烙」之類鬼東西的。

D喜歡我。
這是我很確定的。
但他不敢。
這也是我很確定的。
於是,我耍了一點小心機。
讓他以為,是他假裝忍不住說出了心裡的感受,而且成功地嫁禍到我的故意引誘。
其實真相比想像中複雜一點,但其實不是很重要。

畢竟,真相大多數時候不能帶來令最多人快樂的結果。

和D在一起,其實我想得很少。
比以往都還要少。
甚至,只要有一點複雜了,我就很自私地逃開,不去想那些無法一下子就想通的。
很多問題也不像以前那樣在乎了:
「怎麼樣才能走到永遠?」
「愛一個人要付出多少才不算少?」
「要分給對方多少時間才不會讓對方孤單又不會害自己分不了身?」
好多好多事。
不想了。

這是我一直以來在擔心的。
當感情來來去去越多遍,為一個人徹底心碎的次數越多遍。
我給的愛就會越少。
愛情不再是我的一切,情人不再是我的天。
我的明天和未來,也不再會先預留下一個位置,上頭貼著「我的他」。
面對下一個愛上的人,我漸漸變成了一個點。

平行交叉點。

看起來像是平行的兩條線,卻又找得到某個彷彿交叉的點。
看起來像是一個點,卻又不是一個點。
一個好像存在,卻又不存在的點,空間,世界。
隨便怎麼叫都行。

這樣的我似乎不太適合說愛。
但我還是說了。
基於一種對愛的渴望,一種對D的需要。
雖然我還是能說出「沒有你,我還是會活得很好,只是我不想」這樣的話。
這算不算得上自私?
本來我試圖去想。
但放棄了。
很多很多事。
不想了。

想了,也沒有用。

但。
親愛的D。
為什麼不去想了,我的心還是那麼亂呢?
只是因為一些我和自己說好別再去在意的事情。
比如說:口氣,眼神,或聲音。
原來,愛情終究是不完全快樂的。
是嗎?
無論開始時是什麼模樣,結果還是會一樣。
終於悲哀。

即便我終於開始變成一個,平行交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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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與男孩。與每一個我們的遊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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