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我告訴威媽,想早點關店出去走走。
今天,我和威媽聊了分手的事,她只是淡淡地說:「你要記住,在這世界上,對所有關係都別太認真。」
我點了點頭,但不表示完全釋懷,所以她還是答應讓我出門透透氣。
天氣很冷,躲在車子裡,就算開了暖氣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
我在想,會不會是心理作祟?
我一路開到了高雄,火車站前的麥當勞。
和你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看了看時間,一年前我們就在這個時候在這裡見面。
我不確定自己這麼作有什麼意義,或許是潛意識所希望的弔念吧。
接著,我沿著日期,停駐在每一個我還記得你帶我去過的美景。
從站前麥當勞到等狼出現的五福路口;經過城市光廊時,我還記得你們說,那面貼滿照片的牆上有你們認識的人;穿過圓環,在漢神附近的茶水亭買飲料;然後呢?是沿著大立伊勢丹走回五福路口嗎?我記不得了;接著就來到了Fabric,那天晚上共享了一杯螺絲起子。
起點是哪裡?我記不太起來了,那天是初次和你一起看電影,本來要看「我們這一家」的,後來選了仍舊似乎不太適合當第一次約會電影的「糯米正傳」,地點則是大遠百的威秀;接著去了西子灣,那是我第一次造訪,或許倘若沒有你,我永遠也不知道怎麼到那裡,有著美麗燈塔的岩岸,被燈光染成夢幻色調的古城,還有隱密的「大自然」;然後,爬上了壽山,那天有點冷,即便我穿著你借給我的外套也還是不斷發抖,可是那個夜裡,無光的山路,和你如數家珍的高雄夜景,是我很重要的回憶;我省略了那天夜裡最後一個據點,或許是因為還沒能用坦然的心情接近你所在的地方吧。
於是,我又回到了火車站前的麥當勞。也許只是因為在那裡,我們永遠在一起。
才發現,為了希望不被打擾而設無聲的手機有三通未接來電,和一封簡訊。
來自同一個人,你。
「打了三次,你沒接。我不是要跟你再辯什麼,那些都是我的錯,只是因為我真的對你用過心,才會急著辯那些話,對不起。」
看完簡訊,我回了電話。
「喂?」
「喂?」
「嗯。」我說。
「嗯。」你說。
相對無言,仍舊是。
「我只是回電話。有事嗎?」
「你,看了簡訊了嗎?」
「嗯。」
「MSN的也看了嗎?」
「沒,我不在家。」
「你跑去哪裡?」
「高雄。」
「幹嘛?」
「散心。」
「天氣很冷,你有沒有多穿些?」
「還好。」
「嗯,」或許我的口氣太冷漠,讓氣氛變得太難繼續下去,可是我不知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方法,能讓我不會在和你說話時哭泣「我想說,你說的沒錯,愛情的責任應該由兩個人一起分擔,我卻把錯全部推給你,對不起。我們的確是和平分手的,我會說那些話是因為我真的有用過心,所以才不能接受別人這麼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希望還是能把彼此當作是曾經有過的情人,如果你願意的話。」
「無所謂了吧。」但其實我想說的是,你之所以這麼說,是否只是因為我提出遵守著「不滿一年就不算一任情人」的規則,你我將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的論調呢?如果真是如此,我究竟該為你重視這段關係而高興?還是為你終究還是得要事情走到死胡同了,才選擇一個傷害性最小的答案的怯懦而難過呢?
「接下來我會只是靜靜的聽,畢竟旁人說什麼是他們的事,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是只有你和我最明白,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是這麼想的。」
「讓我知道和跟他們辯駁有差別嗎?」
「當然不一樣。」
「沒有差別吧,」我終於還是哭了出來「你跟他們辯駁是因為你認為他們誤會你,那只是賭一口氣;你向我說明也只是希望我不會誤會,那終究還是賭一口氣。」
「不一樣,這件事裡我最重要的就是你,讓你知道就是最重要的事。」
「你知道嗎?」所以,在這件事之後,我就得面對「我再也不是你最重要的了」的事實「這句話如果能早個24小時就好了。」
「什麼意思?」
「我不懂,為什麼你老是要多說了幾句話?原本我真的以為是和平分手,可是在你說了那些話之後,我無法不認為自己被冠上了某種罪名。你現在才說這些又如何呢?很多事情往往因為錯過了時機或是多了幾句話,而從此走樣了。」
你不語。
「算了,反正只要你覺得說出來會比較舒服就好了。」
「我不是想讓自己舒服才說的,我是想讓你瞭解我的想法。」
「為什麼?明明只差幾個小時的呀...」只差幾個小時,或許就會有很多很多不同了。
「什麼意思?」
我窮了詞。原來到了現在,就連希望得到你的重視都變成了一種開不了口的秘密。
「沒什麼。」趁著哽咽,我換了話鋒「你知道嗎?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你說的話到底什麼時候是能夠當真的?什麼時候是只要聽聽就算了的?或許你不知道,我比你想像中還要重視你說的每句話,我抱持著『你說什麼,我就相信什麼』的態度面對你,可是你卻上一刻理直氣壯地說一個論調,下一刻又用另一種論調把之前的全盤否定。我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了。」
你不語,仍舊。
「算了,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只要知道,至少最後,原來我在你心中不是那麼,爛就好了。」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可是我知道不該說,我怕這麼一來就變成是我出爾反爾了。於是我決定結束「晚了,你早點睡吧。」
一路上,淚水沒停過,或許該慶幸深夜的高速公路有夠多空間任我搖晃,才沒變成道上亡魂。
半小時後,到了家,看見你的留言。
「Well,事到如今我說什麼也都沒用,我知道是我傷了你太深,這一切我想我才該負一大半的責任。但我也愛你,你也知道我不是沒用過心。這一段時間以來,我一定有感動到你,當然你也深深的感動著我,我並不想傷你。韻筑說:『什麼是最後的風度?我想你跟他都沒做到。』是我錯,傷你那麼深,對不起。辯解什麼都無濟於事,我現在只想靜靜的聽,聽身邊的人怎麼說,我就怎麼接受。你曾是我的情人,如果你也願意承認的話。」
是呀,我還是錯了,最後的風度卻在一瞬間瓦解了,原來我也不成熟,也該說聲「對不起」。
感情不分輸贏對錯,記得嗎?其實我不想這樣,我只是不願相信「既然這樣就表示他沒愛過你」這句話而已。
原諒我吧,直到最後還是想聽一次你說愛我。
終於,到了結束了嗎?
雖然這麼作,對你我來說,或許會比較好
但,我可不可以任性地不要接受現實?
「這只是一場夢,數到三,夢就會醒了。一,二,三...」
- Feb 10 Sun 2008 03:37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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