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太冷,所以我只是在赤裸的胴體上,蓋了條薄薄的毯子,躺在床上,看著只在腰間圍了條毛巾但卻不以為意而大方地靠牆坐著,並同樣注視著我的男人。那種感覺有點奇怪,但事實上又帶了一種令人很舒服的感覺。也許是因為昏黃燈光的關係吧,據說在我13歲時,就已經擁有搭商務艙機位只為了看場Phantom Of The Opera經濟能力的男人,其實我看不出他口中所說的歲月痕跡,甚至透過我那雙因夜而不甚清晰的眸子,臉上帶了點鬍渣的男人看起來有點像眼睛大了些的Darren Hayes。當我這麼告訴男人時,他一邊露出法令紋笑了起來一邊說:「那我回去可要把這個Darren Hayes的東西拿出來聽一聽。」
我喜歡男人說話的聲音,帶了一點獨特的腔調,類似那個我來不及參與但曾因為高度熱中而試圖接觸過的老台灣人說話的方式,有點生硬,卻句句珠璣,彷彿隨手捻來就能找到好多好多故事,於是我就這麼聽了男人說了許多令我著迷的故事。
「我們會有代溝吧。」男人說,在他說了一個又一個故事之後。
我搖了搖頭。相反地,我比較習慣與比自己年長的人相處。由於出生時是家族裡唯一的孩子,再加上出生日期剛好為在學年交接的邊界,從小我就習慣當那個窩在比自己懂得更多事情的人群中的小小孩,一邊幸福地接受他們的保護,一邊聽那些自己沒能接觸但卻深深著迷的故事。也許正是因為故事積得太多,才讓我想成為一個文字工作者吧,我想慢慢地消化那些原本只是語言的故事,然後用一種令其他人也能和我同樣著迷的方式訴諸文字。
也許,我和男人之間,真有著他所說所謂的「緣」吧,所以第一次見面告別得如此倉促的我們,卻能夠在第二次見面後像老友一樣聊起一些不為人道的深處秘密,我們同樣有著藝術家的夢,同樣有一位帶我們走進這個圈子的人生伴侶,同樣想得太多,同樣用正面的態度看待人生,同樣有好多好多故事。只不過,當男人說「Maybe You Don't Like Me As I Do, Do You?」時,我只用苦笑帶過。我無法回應男人的「I Miss You」,只能彷彿老練的酒店小姐般開玩笑地說:「Do You?」
無論怎麼作比較好,現在的我終究是隻受了驚的貓,只想找個安全角落,好讓恐懼的心慢慢平靜下來。在聽完你的事之後-真是一段冗長的敘述呀-,男人看穿了這樣的我,用他觸感細緻的手牽起我稍嫌冰涼的手。
「你喜歡接吻嗎?」男人問
「要看對方會不會接吻,」我笑著說「I Hate A Bad Kisser.」
「喜歡接吻的人,」男人摸了摸我的頭「通常都很專情。」
「是嗎?」我笑笑「好像有這麼一個說法。」
不過,淘氣的愛情往往就是這麼愛作弄人,一個期待遇見有人能夠給自己深刻得足以稱之為「True Love's Kiss」這樣一個吻的人,總是愛上Bad Kisser。
我沒告訴男人這段話,或者該說,我沒告訴過任何人。有時候,咒語就像秘密,不說出口會多些實現的可能性。
臨別前,我將網誌位置告訴似乎不擅長使用電腦的男人,男人說他會來看。或許,在看完這篇之後,他會因此更認同我是個上升雙子的傢伙吧。
- Mar 08 Sat 2008 10:22
『Close To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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