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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一條用碎石子鋪成的道路上,走起來會喀啦喀啦響的那種,在母親們的年代時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但倘若時空轉移成現在,無論將這個城市裡任何一條道路,便會因為無人願意利用而漸漸荒廢的碎石子路。不討喜,但用在一個人散步時的話,倒是挺愜意的。只不過可不能夠走太遠,否則那尖銳的石子觸感可能會刺得令人無法踏上歸途。不歸路,聽起來多麼可怕的名詞,但事實上並沒有那麼令人卻步,只不過是人們喜歡將事物悲劇化的誇飾法駭人罷了。人們都喜歡悲劇化,因為這麼一來,哀慟便會如同戰爭時的粗食般,即使不美味,卻能帶來不起波紋的穩定;而快樂,那在尚未擁有它的人眼中看來如此值得羨慕或嫉妒的快樂,便會如同相信精靈,卻被其他被現實殺死心中某種原有自我的人們取笑,甚至抹摋的孩子般,成為一種用以自我滿足的妄想,好原諒人們心中那份因為謀殺了自我,以妥協這個世界而造成的愧疚。人們需要如此,但並非全部,除了那些大口吸取整個娑婆所供給的,但仍充滿勇氣的保護了那些珍貴不已的自我的人們之外,其他的幾乎無一倖免。因為他們恐懼用這般脆弱的自己,去迎擊這個世界,只能夠抓住那些以為能茁壯他們,但事實上不能的東西。

「你敢丟掉那些其實無足輕重的東西嗎?」

以聰明的說法,便是拋棄那些將你絆在原地的負擔,往唯有保留著某種強壯勇氣的人才能到達的島嶼飛去;以膚淺的說法,就是將零頭往窗口扔去,好迎接鈔票進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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